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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广西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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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9787563379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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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梁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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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数:3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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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09-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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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日期:2009-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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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装: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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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本:16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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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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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次: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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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220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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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为香港凤凰卫视评论员梁文道先生在中国大陆出版的**本书籍。梁先生站在港岛近观内地社会,遥眺世界局势,文不长、字不多,但寰宇都在其中,真相都得披露,道理全然道出,可谓“文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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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为香港凤凰卫视评论员梁文道先生近两年来撰写的时评文字结集
,谈及政治、民主、民族、教育、新闻自由、公民道德等社会诸多方面。
文字风格犀利,文章主旨清晰、论述简洁有力,往往一针见血命中问题之
要害,其文字在带给读者阅读快感之余,还催人省思,给人启示。本书名
曰《常识》,正如梁氏自言:“本书所集,卑之无甚高论,多为常识而已
。若觉可怪,是因为此乃一个常识稀缺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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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上编 理解当代中国的七十张关键切片
国耻:向“百年国耻”说再见
抗战:为什么它还没有结束
自虐:我们总是喜欢作贱自己
“爱”:撕裂社会的爱
**传媒:西方传媒不是铁板一块
反法:反一项政策还是反一个**
汉奸:一团模糊的历史现象
移民:假如老外成了央视主播
运动:奥运并没有烧旺民族的热火
日本(一):搞清楚你反对的对象
日本(二):不是反日本,而是反罪恶
多元:不同的中国
世界:我们的地图里没有第三世界
大国:温柔的必要
口音:“港台腔”错在哪里
形象:中国人是哪一种龙的传人
文化入侵:故宫星巴克的伪问题
正面形象:政府形象不能只靠计划
争光:谁有资格代表我们
中国威胁(一):我们到底出口了什么
中国威胁(二):外国人的生命就在我们手中
“人格魅力”:***一定有魅力吗
角色:一出好戏代替不了制度
接班:为什么年龄是中国政治家的死线
好官:一个人要有多好才能当官
问责:飞机失事,部长下台
喜事:中国政治仪式的风格
政府:它的界限在哪里
合法性:政府起码要保障人民的生命安全
**:怎样区分君主立宪与共和
民主:一种自我修正的漫长道路
民意:官员需要公布自己的电话吗
投票(一):为什么有时候它是不道德的
投票(二):不是民意的表达,而是民意的决定
历史:一种中国式宗教的衰亡
大局:“大局”究竟是什么
创世神话:新中国的历史问题
城管(一):汽车的城市还是人的城市
城管(二):市容重要还是生计重要
公共空间:谁是它的真正敌人
血汗工厂:打工妹没有流血的自由
企业责任:不下毒是做人责任。而非企业责任
富豪:既不是贵族,也不是资本家
老师:一种基础的职业
大学:宽容是大学的本质
大学校长:校长的地位堪比**元首
大学生:要老妈送上学的一代人
大学教授:学术辩论不用骂娘
作协:政府供养艺术家的理由
潜规则:真正的规则
“真”:“范跑跑”的真性情
足球:中国社会困境的折射
刘翔:一个偶像吃掉了一个活人
浮躁:这个时代的集体病症
套话:老百姓的真心话
空话:言语脱离现实之后的信任问题
信任:*重要又*稀缺的社会资源
极少数:只限于坏人的一种量词
苦难:只有英雄,没有灾民;只有感动,没有伤心
天灾:人的角色在哪里
哀悼:与亡者和解
抗灾:灾难不能对抗,只能与之共存
民间(一):政府的好帮手
民间(二):志愿者的崛起
大同:地震中的慈悲
万众一心:异议的消失
第三空间:“**”照亮了公私之间的空白
网友:两亿网民都成了朋友
幽默:为什么我们笑不出来
恶搞:谁不喜欢我们笑
低俗:为什么当官的人品位特别好
负面报道:为什么他们老是报道负面消息
炒作:“宣传”的名与实
诽谤:为什么政府控告传媒不是一个好主意
信息不对称:中国特色的资讯匮乏
下编 窥视世界的局部角度
政治激进派的豪赌
温和派如何被迫走上了激进路线
激进政治的自我繁殖
战争不能取代建设
民族分裂的巴尔干示范
民族分裂的伊拉克示范
朝鲜也是一个正常**
种族问题往往只是阶级问题的伪装
缅甸比丘为什么要上街
反对吸烟的纳粹党
一个**的梦想与现实
右翼版本的美国人
美国的右翼与上帝
为什么美国就是不肯放过古巴
“自由”的朋友,民主的敌人
**世界里的第三世界——新奥尔良风灾
爱国怎么毁了传媒
***的修辞学
***与美国梦的实现
建立在一本书上的**
萨科齐如何背叛了法国的共和遗产
泰王总是政变的赢家
国王与我
索尔仁尼琴的*后悲剧
世界到底有多平
政治游戏的规则
气候的分配正义——美国与《京都议定书》
美国的“世界银行”
买**好比买玩具
有钱不一定有权
富豪治国
贝卢斯科尼——富豪政客启示录
个人慈善取代不了社会公正
传媒帝国的阴影
**财团垄断传媒的年代
足球太圆了,政治抓不牢
四年一度的四海一家
鸣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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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局:“大局”究竟是什么字体
中国历史*令人感动的特点之一就在于历史的书写本身。历代史官以
“实录”的方式,尽力客观地记录国朝上下发生的大事。虽有帝王荒淫暴
虐,也不必为尊者讳;虽有天灾人祸诸端异象,亦不必笔存忌惮。然后把
一切留诸后世,不只信任自己,也信任未来。直到另一家人做了皇帝,依
据前朝留下来的记录,再替它修整成史。这是后人对前人的责任,“兴灭
国,继*世,举逸民”。你可以篡夺人家的王位,消灭人家的天下,但是
你不可夺走人家的记忆,以及历史。同时你也大可放心,就算将来有**
你的子孙穷途末路,你一手打下的基业倾颓败坏,你的一切也将为人纪念
,一如你纪念前人。
天地正义,有时只能在时间中寻求,用一句俗滥的话,“没有人逃得
过历史的审判”。所以忠臣若含寃而死,良民若在暴政下仓皇,**还能
给他们一个清白的,竟然就是后来者书写的历史了。
这是理想,现实里的史官很难不被当权者干预。为了掩饰过犯,很多
人会想毁灭事实留下的痕迹,于是记忆与记录就不只是具有道德意义的行
为,而且还是一种政治了。
时事评论不只是批评时局里的种种弊端,往往还是种策论,要懂得站
在政府的角度,以旁观者的清明提出可行的建言。这种文章写得多了,会
渐渐习惯穿上当权者的鞋走路,稍不留神就要失去自己原有的位置与批判
的距离。中国人好谈政治,往往不自觉地把自己放在政府的位置,常常以
当局的利益及视角为“大局”,乃至于诡异地忘却自身,居然很乐于牺牲
自己的权益去配合“大局”,十分地无私。中国文人*有当国师的传统欲
望,尤其容易养成这种不把自我当回事的“大局观”,有时还不限于策论
,*要主动充当政府发言人,替官抚民。
有见于部分四川震灾灾民群聚法院,打算状告政府忽视学校建筑工程
,导致子女魂断校舍,**作家余秋雨先生发表了一篇《含泪劝告请愿灾
民》的文章。他劝告这批捧着遇难子女遗照的家长应该先让政府全力救灾
,整顿好堰塞湖的危机与人口流动的问题,不要急着在这一刻诉苦申冤。
余先生还动之以“大局”之情,他说:“你们一定是识大体、明大理的人
,先让大家把*危急的关及几十万、几百万活着的人的安全问题解决了,
怎么样?”他又呼吁团结,因为“只有当这些里里外外的多重力量不受干
扰地集合在一起,才能把今后十分艰巨的任务一步步完成”,要是“横生
枝节”的话,“一些对中国人历来不怀好意的人,正天天等着我们做错一
点什么呢”。
这篇文章出来之后,立刻惹起一片争议。我想余先生的问题就在于忽
视了独立文人的位置,袭用了近日**流行的“震灾大局观”。根据这种
观点,灾难当前,全国人民应以大局为重,有任何质疑反思都不要提出?
至少暂时不提),以免阻扰救灾。问题是相信这种观点的人从来没有解释过
“异议”到底怎么阻缓了救灾,难道有人怀疑地震预警没做好,军警搬石
头的手脚就会慢了下来吗?难道有人要监督捐款的使用,地方政府就不再
理会幸存的灾民?*奇特的一点是这些论者似乎以为整个政府乃至于全国
十三亿人都在忙着防洪,所以大家要“团结”,千万别分心。例如这批家
长明明是要向法院提诉,余先生为什么会觉得这叫做不识大体呢?莫非连
法院的人也跑去疏导堰塞湖,所以没空接受状诉?
再看余先生十分强调的“**宣传”,我们当可发现余先生其实是怕
一群家长哭诉豆腐渣工程的场面不好看,会被“**势力”利用,有损国
家形象。如果这批家长愿意忍一忍,等那些还在关注灾区的外国记者散得
差不多,那么**的利益也就保住了。不过我们应当仔细地把政府从这里
所说的“**”抽出来,因为镜头下的示威场面不必然损及包括示威者在
内的灾民,它真正损害的其实只是当地政府的形象罢了。所以余先生的“
大局观”主要还是“当局观”。话说回头,这也是我等平民常有的习惯,
动不动就叫人“顾全大局”,虽然明明想的是当局。似乎大家都和***
很熟,都没拿自己当外人。
在余先生的博客上,我见到许多他转贴的文章和来信,尽是一片称赞
美誉。有的说“那些灾民被说服了”,有的认为“余秋雨先生又一次展现
了**知识分子的人格水平”,*有人发现网民的骂声不只骂不垮余先生
,而且余先生“每次遭受攻击,结果都增添一次光彩”。余先生文彩动人
,向来粉丝众多,得到读者的真心拥护,不足为奇。只是在这件事上,我
建议余先生和他的粉丝们不妨换个角度思考,换个人民的角度。
同样是**的知识分子,同样是替政府思虑,钱钢先生则指出“在*
漫长的救灾日子里,灾民们可能的群情波动,政府都应以*大的仁厚包容
之……”他还“恳请指挥者,慎用'破坏抗震救灾'的罪名,温和化解灾区
可能出现的社会矛盾。值此**时期,'和谐'二字,何其珍贵!”?《政
府要以*大仁厚面对灾民情绪》,《明报》,2008.05.18)如果*进一步站
在那些家长的角度来看,他们刚刚经历丧亲之痛,那种悲愤难道还要让位
于政府一时的形象问题吗?何况他们只是控告政府,不一定表示政府有罪
,大家在法庭上梳理真相,岂不*添依法治国的光彩?我想恰恰因为有媒
体在场,无告的父母们才要*加卖力地嘶喊。这是传统智慧中迫使当局正
视事件的理性行为,也是间接替全国无数学子争取安全环境的义举。
在这种时候,仍然要他们忍气吞声,回去默默流泪,无异于在公众面
前删除他们的声音,在新闻构成的历史中抹消这一段不好看的记忆。提出
这种要求,的确是要含泪的。
其实我们做文章的人,何尝不是在向历史交代呢?
每一篇文字,每一段讲话,都会在这个年代成为存档,再交予后人查
考论断。中国不算是一个宗教**的**,往往以历史代替宗教,尤其知
识分子,*是不愿多言死后鬼神,唯求“立言、立功、立德”等三不朽。
一般百姓或许会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文人相信的却是“留取丹心照汗
青”。
原题为“历史?还是大局”,刊于《明报·笔阵》2008年06月14日
P127-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