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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平易近人——习近平的语言力量(外交卷)

——树立综合安全理念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化自《朱子语类》的“头痛灸头,脚痛灸脚”,原意指在读书过程中在哪里没读通就在哪里下功夫,不要一味寻找根源。在语言传承过程中,其意思发生较大演变,目前较为公认的用法带有贬义,即不顾及事物的整体属性,而是企图在局部的、次要的方面解决问题。避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即是提倡要全面、综合地看待问题,抓主要矛盾。

习近平在第四次亚信峰会上的讲话中援用了这个表达来阐述亚洲安全观的第二个方面,即综合安全。在讲话的语境中,习近平谈到,“既要着力解决当前突出的安全问题,又要统筹谋划如何应对潜在的安全威胁”,这两个分句之间暗含着至少三对辩证关系。第一对是“着力解决”和“统筹谋划”,表明安全问题要看得长远,不能局限在一时一地,须在分清主次的基础上达到有机统一;第二对是“当前突出的”和“潜在的”,表明客观上不同的安全问题虽然威胁程度各异,但并不代表着相互之间不能发生转换,必须一并警惕防范;第三对是“安全问题”和“安全威胁”,表明亚洲安全观是全局性的,既要解决表层矛盾,也要消弭底层源头。在两个浸润着综合安全思维的并列分句后,习近平用“避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来形象比喻,一方面对上文最为核心的思路进行了归纳,另一方面保持了整篇讲话在语音方面的韵律。

综合安全是亚洲安全观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习近平强调“亚洲安全问题极为复杂”,冷战遗留的传统安全问题本已难以解决,在新时期不断涌现的各类非传统安全问题更是进一步考验各亚洲国家。

面对纷繁复杂的安全局面,亚洲安全观主张通盘考虑各类安全问题,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各类安全问题相互之间存在着紧密联系,在处理安全问题时也往往要一揽子地予以解决。例如,恐怖主义作为全人类的公害,各国往往在反恐议题上存在一定共识,但是恐怖主义作为一类威胁程度极高的安全问题并不是孤立存在的,而往往是与洗钱、毒品、人口贩卖、有组织犯罪等其他非传统安全问题相关联。因此各国之间如果要达成并进一步深化反恐合作,就必须要有大局观,树立安全问题普遍联系的观念,进行涉恐的全领域合作,方能由表及里地解决恐怖主义问题。

综合安全理念背后反映出的是一整套辩证思维。在承认安全问题是普遍联系的基础上,任何问题都要放在具体环境中和具体语境下进行关联式解读,不能采用孤立的原子式的方法进行分析。更为重要的是,综合安全实际上倡导从源头、从根本上消除安全威胁,不能仅仅停留在清除表层脓疮,而这常常被地区国家所忽略。在打击三股势力的过程中,中方始终强调要标本兼治,杜绝隐患。尽管这个方向更为费时费力,也不易在短期内取得显著成效,但却毫无疑问的是“使本地区人民都能够在安宁祥和的土地上幸福生活”的正确选择。

综合安全理念提出以来,中国在外交实践上已有数次成功运用,对于缓解乃至解决地区热点问题起到积极作用,在国际社会上产生了重要影响。2015年7月14日达成的伊朗核问题全面协议就是运用综合安全理念的成功案例。自伊朗核问题六方会谈启动以来,中方就一直在积极斡旋,贡献着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在谈判过程中,中方提出分步对等的原则,提议各国先在合理的时间范围内达成一揽子协议,然后再分步实施,既满足了各方对于安全的关切,也为推动谈判进程提供了建设性框架。谈判进入攻坚阶段后,一揽子协议的设想发挥了重要作用,双方在原本难以相让的部分进行了对等妥协,最终以各方共赢的方式达成协议。

正如习近平指出的那样,当前“安全问题的内涵和外延都在进一步拓展”,冷战式的零和博弈已经越来越不得人心。综合安全的提出正是在对过去安全观念的反思和总结基础上的创新。“避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习近平恰当的表达方式既是中国智慧的独特馈赠,也是中国对国际社会的善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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